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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杰:故乡是永恒的主题

时间: 2013-12-06 12:16 来源: 国际先驱导报 作者: 江南 点击:
郝杰:故乡是永恒的主题

    郝杰,电影导演,1981年出生于山西农村,2010年完成电影处女作《光棍儿》,凭借这部电影获得东京FILMEX国际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大奖、韩国全州 国际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奖、意大利罗马亚洲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奖、中国FIRST青年影展最佳导演奖等。2012年,第二部电影《美姐》制作完成后赴世界 各地参展并获得好评,该片今年10月登陆国内院线。

    先锋语录

    我是要挑战电影史。我的出发点完全与电影史无关,我只对人有兴趣。

    外面的世界光鲜亮丽,但是看多了以后发现还是得往回走,往下走。

    整个时代变了,农村已经成了空壳,生活方式全部变了,艺术就变了。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 杨梅菊 发自北京

    每一个看过《美姐》的人,都会在概括这部电影的时候心生踌躇,无法被归类恰是它的特质之一:有些土,又有些骚;有些粗俗,还有些带劲儿;有些天生的幽默,还有些土地里长出来的厚重。

    当然,还有些“性”—这也是宣传期发行方着重向普罗大众们强调的一点,为此他们把原名《铁蛋的情歌》改成了《美姐》,最终版海报印上了全裸背影,宣传片里模特更是全裸出镜……

    尽管有种种妥协和无奈,但郝杰仍然在采访中对发行方心怀感谢,“他们是唯一愿意帮助这部片子上院线的”。在他看来,因为大家其实都是文艺青年,“不是文艺 青年干嘛要上这样一部电影?”但有趣的是,文艺青年做起发行来,最终也是要往“裸体、性暗示”上走,说来真有种为三斗米折腰的悲壮感。

    郝杰像他的电影,也有点难以被归队的意思:北京十年的生活已经让他的外表洗去了乡土气,但他所拍过和即将要拍的每一部电影都要返回家乡,仿佛在别的地方, 他就丧失了天生会拍电影的本领;他从未进入过圈子,拍电影的方式也全然是去工业化的,但就是这样电影圈的门外汉,最终拍出了《光棍儿》和《美姐》。

    铁蛋的情歌

    《The Love Songs of Tiedan》—铁蛋的情歌,正是电影《美姐》的原名。足够土,也足够准确:情和歌,恰是其缺一不可的二元构成。情,即爱情,或者性。用西班牙媒体评价这 部电影的话说:一个叫铁蛋的男孩,从8岁至中年的生命中与美姐母女四人的情感纠葛,儿时对美姐的性冲动、长大后对美姐大女儿的爱慕、恋爱失败后与二女儿的 婚姻、婚后面对三女儿追求的理性拒绝……但也可以解释为一个男人的成长,他所曾不理解的生活和不曾原谅的过去,最后都在影片结尾处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对话里 一一消融:铁蛋问女儿,你亲大大还是亲妈妈?铁蛋说爸爸再也不走了,爸爸在家多陪你,听上去更像说给哑女老婆听的。铁蛋说,睡吧,老婆伸手拉灭灯。

    这结尾远比任何告白都深远、默契,尽管郝杰最开始的设想并非如此,但思量再三,他还是让铁蛋做了这样的选择,“毕竟生活不是只有爱情,也不是只有无奈,它更厚重”。

    1981年出生的郝杰拍了一部远远超出他时代经验的电影—他把铁蛋的爱情放置在从文革到改革开放再到经济大潮来临前夕的中国。同时这部电影的确不是仅仅在 讲述爱情,尤其是地方戏曲二人台被当做一个平行线索放置进电影之后。这一流行于晋蒙陕冀的戏曲剧种,俗称“双玩意儿”,又称“二人班”,因为其剧目大多一 丑一旦,也叫二人台。电影尽量将二人台的三种流派都囊括进来,扮演铁蛋的冯四是东路二人台,萨拉齐人虎虎是西路二人台(呼和浩特、萨拉齐一带),大美姐的 饰演者则是山西河曲唱控,几台唱腔相互之间连贯,同时又与电影的发展相呼应。

    从《走西口》到《挂花灯》,二人台作为《美姐》中的一个“角色”贯穿始终,主人翁铁蛋也正是在与大女儿恋爱失败投身二人台后才渐渐走向成熟。而剧中大部分 重头角色,都由当地二人台演员出演,冯四从来没有演过戏,但作为二人台演员的他在郝杰的老家却家喻户晓,一把干骨头唱出来,完全是民间走穴,戏里的大篷车 也是冯四的,接到邀约后,他带着自己的整个团来演郝杰的戏。

    三十岁的虎虎原名田威虎,在二人台上却是个旦角儿,反串出场,一扭一扭出来,没有一句话,但就是一个女人。“我就这样,”当郝杰担心拍电影会不会给虎虎带 来麻烦时,他这样说。“这就是真的艺术家啊,别看就演那个破戏,但是人家把艺术放在这儿(头顶),你看看我们那么多文化产品,都是把艺术踩在脚下。”郝杰 说。

    为了追求二人台的表现效果,郝杰还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从青年到中年的铁蛋全部由四十多岁的冯四扮演,如此安排让许多观众大呼“太老了”。但“实在是找不 到唱得好的年轻人了,冯四几乎是最后一代二人台演员了”。如果非要有个割舍,那么郝杰宁愿割舍人物形象上的不足,留下二人台的精彩。

    这种取舍的背后则是中国农村正在发生的巨大变化,“整个时代变了,农村已经成了空壳,生活方式全部变了,既没有了观众也没有了从业人员,生活方式变了,艺 术就变了。”郝杰总结得没错,城镇化的残酷和魅力恰在于它首先说服的是年轻人,电影的后半部分,进入上世纪80年代初期,美姐的三女儿一改方言,在农村大 篷车舞台上和着四胡和扬琴唱着《甜蜜蜜》,台下雀跃。“那个东西没了,时代势不可挡地呼啸过去,我舍不得”。

    光棍儿们的性苦闷

    郝杰的第一部电影所引起的震撼至今还在,那是他2010年完成的《光棍儿》。

    四个老光棍儿,梁大头年轻的时候和姑娘调笑误被铡草的机器铡了一只手;顾林为了摸一把小姨子丢了老婆;六软解放前曾经是富家子,12岁就成亲了,但他不喜 欢女人;老杨和村长媳妇二丫头偷了三十年情,拿自己的积蓄供二丫头的儿子读书考大学,二丫头则暗地里和村里多名光棍保持关系,换点钱拿去供儿子。之后老杨 吃过嫩草,嫖过妓,差点被“搞基”,最后还是晒晒太阳扯扯皮。电影除了个别角色之外,演员全部由顾家沟的农民担任,有些人演自己,有些人演别人,故事完全 来自真实。郝杰的母亲还客串了一个角色。

    整部电影围绕着性展开。光棍儿的生活除了种地,就是性的愉悦、匮乏、苦闷和焦灼。光棍儿聊天说的是性;农村的葬礼上,男女老少爱听的都是荤曲儿;村里仅有 的大学生是几个光棍儿和孩子妈妈偷情给钱供养出来的。有人评价:“它几乎以"性"辐射了农村生存图景的方方面面,包括历史、城乡关系、底层的狡黠。”

    所有的情节都取材自真实生活,它们也构成郝杰对故乡记忆的一部分。相对于城市,贫穷农村已是边缘,这些村子里因为穷而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儿,就是底层的底 层。光棍儿背后隐藏着的,是中国乡村复杂的生态。这是个距离北京仅150公里的小村子,简陋的电视机里播着《新闻联播》,而性资源则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 自发完成着分配。

    北京电影学院教授苏牧这样评价郝杰:“就像贾樟柯的《小武》让我看到了中国真正的城镇,郝杰的电影也让我看到了真实的农村。”而一位连续两届参与西班牙国 际电影节评奖的评委在先后看了《光棍儿》和《美姐》之后这样点评郝杰两部作品之间的关系:《美姐》和《光棍儿》的唯一关系是男女关系。

(责任编辑: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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